那血溅在宫怀羲的衣摆上,宛如一株染血的梅。宫怀羲脸色略微一变,薄唇嫌恶地吐出两个字:“真脏。”柳微雨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,一碰就能连带她整个人彻底碎成一地尘滓。隆隆雷声,不如她的哀声刺耳。几个宫女慌忙堵嘴的堵嘴,拉脚的拉脚,用力将她往下拖。柳微雨却拼了命挣扎往殿门爬,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:“宫怀羲,我有话要跟你说!”下一秒,殿门被缓缓推开。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,却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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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隆雷声,不如她的哀声刺耳。
几个宫女慌忙堵嘴的堵嘴,拉脚的拉脚,用力将她往下拖。
柳微雨却拼了命挣扎往殿门爬,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:“宫怀羲,我有话要跟你说!”
下一秒,殿门被缓缓推开。
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,却不是宫怀羲,而是他身边的太监总管。
“直呼陛下名讳,大不敬,罚三十廷棍以儆效尤。”
一句话便让柳微雨骤然脱力,她随即被捂住嘴拖下去。
重重的棍子落在柳微雨身上,打得她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。
“一,二,三……”
一棍又一棍落下,和皮肉接触发出沉闷的响。
柳微雨的声音越来越小,直至最后意识都模糊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感觉自己快死了时,头顶终于传来冰凉的声音。
“现在,你有资格跟朕说了。”
柳微雨艰难地抬眸望去,撞进宫怀羲的凉薄眼眸。
她当初耗了半条命换了宫怀羲的命。
现在又要用半条命,才够资格跟他说上一句话。
柳微雨肺部像破败的风箱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费力无比:“我……当初是……我让姚文淑去送的解药……”
宫怀羲退后一步垂目打量她:“所以呢?”
轻飘飘三个字,如山压下。
切心剖肺,碾碎成泥。
柳微雨一下懂了:他压根没打算信,只是以折磨她为乐。
冷,冷意传到骨髓。
柳微雨再也忍不住,倏地喷薄出一口暗红的血。
那血溅在宫怀羲的衣摆上,宛如一株染血的梅。
宫怀羲脸色略微一变,薄唇嫌恶地吐出两个字:“真脏。”
柳微雨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,一碰就能连带她整个人彻底碎成一地尘滓。
柳微雨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。
宫怀羲给柳微雨用尽了最好的药,只要他不让她死,她便求死不得。
身体刚能动,姚文淑便传话召见。
冬意渐浓。
宫里景色都开始柳索,唯独姚文淑的宫里仍花团锦簇。
因为宫怀羲耗费万金为她修建了一座暖阁。
一踏进那暖阁,浑身冷透的柳微雨竟感觉被暖得打了个颤。
她一瘸一拐走向姚文淑行礼:“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姚文淑看也没看她一眼,手中正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绣球笑盈盈逗一只白毛狮子狗。
“阿宝,去捡回来。”
她抬手一扔,那绣球顺着地板滚到柳微雨身前。
小狗笨拙地跑过来,叼起球,又围着柳微雨跑了一圈,嗅了嗅她。
姚文淑这才看到柳微雨似的,拍手笑了:“哎呀,公主,看来阿宝喜欢你呢!”
柳微雨低头怔怔看着那狗口中的绣球,那中间还放了一颗东珠,那曾是镶在她大哥的太子冠上的……
柳微雨僵着背脊答道:“是……”
“既如此,以后就由你照顾它吧!”
姚文淑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,像是想起什么,饶有兴趣道:“公主从前的称号也用不了了,不如本宫给你新取一个!”
姚文淑思索半晌,抬手一指笑意嫣然:“就封你为……侍犬公主!好不好?”
柳微雨僵在原地,无法动弹。
她应该说“谢皇后娘娘赏”,可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半个字都挤不出!
她突然想起,七岁那年,父皇将她抱在膝头,为她写下封号“明懿”。
笑呵呵地说:“我的小微雨,就是我们柳氏最璀璨的明珠,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……”
柳微雨袖中的手死命掐自己,却怎么也动弹不了。
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拊掌轻笑:“皇后果真才华横溢,这称号封得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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